汪士慎是什么样的人?没有一番寒彻骨,哪得梅花扑鼻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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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你们知道汪士慎:没有一番寒彻骨,哪得梅花扑鼻香,接下来趣历史小编为您讲解

  假如一个画家,有一天突然失明了,失去了对其至关重要的观察力,那应该会很绝望吧。常人都难以承受这种变故,更别提画家了,这简直是双重打击。人在经历这种事情后,一蹶不振,各种自暴自弃,这些情况其实都在我们的理解范围之内。

  然而,下面要说的这个人,他的态度却超出了我等凡人的理解射程。

  也是,要不怎么能叫大神呢。

  鉴于大神后面的灵魂操作清新治愈又玄妙风骚,以至于那句因被无数人唱了无数遍而听得略油腻的“他说风雨中那点痛算什么,擦干泪,不要怕,至少我们还有梦!”一下子又重新感动到我了。

  这位大神是谁呢?就是“扬州八怪”之一的汪士慎。

  说到“扬州八怪”,可能最为人熟知的就是那位画竹“一二三枝竹竿,四五六片竹叶”的郑板桥了,他的竹子疏疏朗朗,看着画面好像都能听到风声呼啸而过,而提到汪士慎,很多人就不太熟悉了。

  没事的,大神跟你也不熟。

  先说下这“扬州八怪”是群什么人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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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清初至康乾年间(1700—1780年),当时皇家文化是主流,但当时扬州比较发达,民间就出现了一批诗画都很有实力的草根艺术家。他们想要创作出“掀天揭地之文,震惊雷雨之字,呵神骂鬼之谈,无古无今之画”,传统派一看,天啦噜,这是要造反呐,强烈表示不认可,还给人起绰号叫“扬州八怪”。

  那这8个人都有谁呢?

  其实这个群体不止8人,而是有15人之多,但人们通常将清末李玉芬《瓯钵罗室书画过县考》所提出的“汪士慎,郑燮,高翔,金农,黄慎,李鱓(shan,四声)、李方膺(ying,一声),罗聘”称为“扬州八怪”。

  好,下面就是今天要讲的大神专场了。

  汪士慎,字近人,号巢林,诗文,绘画,隶书,篆刻样样拿手,著有《巢林集》行世。

  按说这么逆天的人才,放现在肯定是优质男神了,生活应该是风生水起,穷的只剩下幸福了吧。然而悲剧的是,他在世时的境况真的是一言难尽。

  当时他到扬州的时候,已经快30岁了。人生地不熟,他就先去投靠老乡了。

  这位老乡可以说是位有钱有文化的猛士了。这人叫马日琯,还有个弟弟马日璐,两人是当时扬州有名的盐商,同时又学识深厚,谈吐不凡,然而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当地人赞他们“以朋友为性命”,这境界现在看来,真的是很猛了。

  汪先生这算是找到比较好的落脚处了,不过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,他寻思来寻思去,只能卖画为生,攒点钱先买个房……

  但他的生意很惨淡,当时据说那种效仿古人的画卖的很好,但他的画是直接模仿现实,甚至描绘内心世界的路子,没多少人买,然而作为“扬州八怪”之一,汪先生有汪先生的倔强,为了客户爸爸改改改那是不可能的。

  这时,上天又送他一位神助攻,记住这个人,就是他帮汪先生实现了买房的理想。

  这样的神助攻给我来一打!

  这个人叫方可村,是个书画经营商,估计是汪先生清贫得他都看不下去了,他主动和汪先生交朋友,承诺帮汪先生卖画。

  1733年的一天,方助攻找到了汪先生,一路漂洋过海,南下到明州卖画,果然销路不错,汪先生奔了小康,回来就买了房。

  房子虽然偏僻,但环境幽静美好,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“青衫书屋”,而且在周围种满了各种花木。人很容易这样,奔波劳累以为终于安稳下来后,就会下意识地侍弄点花花草草……

  我一下子想起了大学刚毕业那会,励志一年写出一片纯文学的天地。印象最深的是,我当时心情非常好,就把房间里塞得遮天蔽日,全是花草,跟个大型鸟窝一样,艺术气氛烘托到了极致,以为自己前途无量,结果写着写着,就从每天三顿饭逐渐变成了每天一顿饭,后来变成了借钱吃饭,最后以大病一场终结了那段梦幻般的日子。

  扯远了,可能汪先生的花草比起我的来,除了装饰性,还多了一些实用性吧。他是画家,平时多画花鸟,那些花草也算是素材。

 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

  汪先生这不刚买了房么,本来心情美美的。没成想,他眼睛开始出问题了,左眼红肿流泪,又痒又痛,他一是买完房没钱了,二也是佛系,就没管,还继续画。要是我,没钱卖血也得去看眼睛啊,一个画画的看不见了还画个鬼。

  不过我大胆猜测了一下,很有可能汪先生是觉得左眼瞎了老子不还有右眼么,半瞎就半瞎吧,有那看病的功夫还不如多画几张画。

  他不光从心理上接受了,还把它转化成了自己的一个主打特色,他称自己是“独目著梅花”。

  哈哈哈。

  虽说这份风趣有点沉重,但不就是因为它的沉重,这份趣味才有独一无二的份量和韵味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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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的梅花也和他的人一样,画面灵秀兼具活力,寒意清气呼之欲出,比“扬州八怪”其他人的梅花更婉转优美,有“风雪山林”之趣,故有“铁骨冰心”的美誉。因其梅花风格独特,时人称作“汪梅”,也称其为“画梅圣手”。

  棒!

  不过我查了下,他左眼失明的时候其实已经54岁,可能很多人觉得,这都快老年人了,失明也比较正常吧,没有青年失明更痛苦吧。不,老年人失明和青年人失明我认为各有各的痛苦。

  我妈曾经告诉过我,人年岁大了后,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会不自觉地在年轻人面前自卑,更容易玻璃心,内心经常会觉得凄凉,无助,自己就会觉得自己很可怜。在这种情况下,汪先生又再度陷入贫穷,竟然还能有心情谈什么“独目著梅花”,可能也是因为有画画这份事业始终在支撑着他吧,总之他的能量算是很赞了。

  相比而言,年轻人失明,可能因为灾难来的猝不及防而更难接受一些,但毕竟年龄还小,一旦接受现实了,愿意发奋了,毕竟来日方长,以后肯定是在走上坡路了。

  加油呀,天底下健全或者不健全的年轻人们。

  而我们的汪先生则要继续走他的下坡路了。

  到他六十多岁的时候,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,都这样了,他还能继续玩,他干脆顺水推舟,给自己取了个有趣的名字“心观道人”,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换种方式来观察有趣的世界。啧,这样的艺术家,本人比作品还妙,美妙又强悍。

  最强悍的,还在后面呢。

  前方高能,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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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两年后的初春,天降大雪,“扬州八怪”之一金农正在家里一个人玩,突然有人敲门,他一开门竟然是双眼失明的汪士慎!这他可万万没想到。大雪天美是美,但对步履蹒跚的老人来说却非常危险,不小心摔倒了,驾鹤西去都是可能的。他虽有人带路,但毕竟双目失明,能在这种天气来看他实属不易。

  这个金农,也是个厉害人物,才华横溢,诗文极佳,连诗坛泰斗,人称“南朱北王”的南朱朱彝尊,都能背得出他的诗。

  且说金农看到老汪来了,赶紧迎他进屋,两个老人手捧热茶,谈天说地,非常温暖的画面。

  既然来了,那不能白来,笔墨纸砚拿来!

  汪先生可能是喝茶喝高了,谈起书画,起身就要挥洒一番。金农赶紧帮忙铺纸研墨,汪先生接过笔在纸上一番驰骋,完全凭感觉创作出了一副狂草书法。

  可能汪先生自己只是觉得尽兴,痛快,然而一旁默默观看的金农却感慨万千,心潮起伏,据说最后没忍住还是哭了。

  是呀,我们的心始终是自由的。岂能因为区区一双眼睛,就放弃自己放弃最爱?可以尝试跟自己的不幸聊聊天开开玩笑,毕竟赶也赶不走,还不如把它当做你专属的一枚死忠粉,鞭策你更努力进取呢。

  心态真的很神奇,能让人脆弱也能让人无坚不摧,看各人怎么转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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